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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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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過了多久,那一團終於有所動作。

徐行硯卻往反方向離開了。

這邊陳爍手撐在膝蓋上,艱難的站起來了。

蹲了半天,腿都麻了。

“嘶~”她倒抽了一口氣,剛剛腿軟差點摔倒了。

陳爍用手垂著腿,嘟囔道:“我剛剛應該坐著的。”

轉念她一想,如果直接這樣坐著,會不會太沒有形象了,會被別人認為是喝醉了。

她甩了甩有些暈乎乎的頭,打起精神來,張望著四周。

臉上在發熱,她把冰涼的手貼在臉上,試圖降溫讓自己舒服點。

陳爍往酒店裏面走,想想剛剛那個死男人,她就生氣。

但是又在心裏告誡自己,現在不能罵人,因為罵人的話,會被別人認為喝醉了在耍酒瘋。

她就這麽忍著脾氣,端莊又正經,步子緩慢的走進了酒店。

希望他們現在已經結束了。

她進去之後,找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人,有點奇怪,非常有禮貌的詢問了工作人員後,才知道大家已經都回去了。

“結束了啊。”陳爍自言自語道:“那怎麽沒叫我呢?”

在大廳站了一會兒,陳爍拿出手機,打開高德地圖,準備自己導航回去。

剛出酒店,沒走兩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。

陳爍大喜過望,但又不敢表現的很明顯,端的正經,“徐老師,你還沒走啊?”

早就知道有人在那裏,聽到聲音,徐行硯才看過去,臉上的表情淡淡的,“恩,他們都走了,你怎麽還沒走?”

這話似乎把陳爍問住了,她撓撓頭,有點懵,“哦,我剛才沒有和他們一起。”

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醉了沒醉,但是在心裏告誡自己,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其實醉了,因為有危險。

為了表示出她沒醉,陳爍也追問,“老師,你怎麽還沒走。”

徐行硯走近她,回道:“散散酒氣。”

“恩。”陳爍像模像樣的點點頭,心裏在打小算盤,“老師酒氣散了嗎?”

如果散了,那她就可以和徐行硯一起回去了。

她喝了酒獨自回去不安全,有老師同行應該就沒事了。

“散了。”徐行硯看了一眼陳爍,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乖了,“走吧。”

“恩!”陳爍當真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徐行硯。

瞥見陳爍在他身後乖巧的不像話,他有點好笑,也不知道是醉了沒醉。

看她喝酒的架勢,酒量應該是還不錯的。

他們兩個人就這麽安靜的在在路上走,也沒有什麽交談。

之前喝了酒,酒氣是散了,但是徐行硯現在有些受不了嘴裏的味道。

他無意將手插在口袋裏的時候,突然記起來上次陳爍的話,當時沒有吃的兩顆糖一直被他隨身帶著。

他拿出其中一顆,白色透明的袋子,裏面裝著一顆色彩度透明的西瓜紅的糖。

看到這一幕的陳爍湊過來,和徐行硯並肩,盯著他手裏的糖看,“老師,是我上次給你的嗎?”

“恩。”徐行硯拆了包裝將糖放進嘴裏,在陳爍面前攤開手,“還有一顆。”

結果陳爍搖頭,“我不低血糖。”

明明眼睛就沒離開這顆糖,偏偏又拒絕了,僅僅因為記得他低血糖?

徐行硯看的好笑,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,“不吃?”

其實是有點想吃的,陳爍咽了咽口水,但是因為喝了酒的,口水的味道太銷,魂,讓她難受的皺了皺眉。

看到這一幕的徐行硯立刻收回視線,也沒有再提給她糖的事。

等了半天的陳爍有點委屈,怎麽不在問一聲呢?

唉,陳爍在心裏嘆氣,有時候就是不能太客氣啊!

兩個人在路燈下行走,影子被拉的很長。

當夜晚的風吹過來的時候,兩人的衣服鼓起,落在地上就像是像個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。

許久沒喝酒的陳爍,今晚喝的有些猛,她似乎醉了,但是直覺不應該讓被徐行硯察覺到,免得又被罵,所以一路很安靜。

而徐行硯也因為喝了酒,更是因為在夜晚,所以知道不能隨意做決定,要保證冷靜自持。

嘴裏含/著的糖,終於驅散了徐行硯嘴裏苦膩的澀味兒,這時才嘗出了糖原本的味道。

海鹽的鹹味兒,夾雜著西瓜的清爽,莫名有些熟悉的味道讓徐行硯突然怔住了。

他突然喊住陳爍,觀察她的身形。

什麽也辨認不出來,畢竟在當時也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。

這時徐行硯突然問:“陳爍,你去參加過篝火晚會麽?”

篝火晚會?

啊!她記得。

陳爍咧開嘴笑了,“我大二秋天的時候去了古城的,正好趕上了他們的篝火晚會。”

隨後又邀功似得說:“我還換上了少數民族的衣服,和當地人一起挑了民族舞的呢!”

似乎是怕徐行硯不信,陳爍當下就轉身,面對著徐行硯,伸展動作,在馬路牙子上後退著開始跳。

“好好走……”

“小心!”

第一句話還沒來及說完,徐行硯就看到陳爍的腳已經在馬路邊緣。

崴腳了,那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。

電光火石之間,徐行硯伸手抓住了陳爍的胳膊。

是慣性的原因吧,陳爍撲在了他懷裏。

時間靜止的那一刻,他們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。

半晌陳爍才從徐行硯懷裏擡起頭來,傻裏傻氣的說:“我的心跳的好快,該不會得了心臟病吧!”

此話一出,徐行硯像是受了驚,一把推開了陳爍。

由於沒有掌控好力度,陳爍也沒有設防,結果摔在地上了,疼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。

還不等徐行硯反應過來,只見陳爍雙手撐地,一骨碌爬起來了。

“說!”她指著徐行硯的鼻子,隨後又急忙將手收回去了,微微仰起頭,一本正經的質問:“你是不是想摔死我,然後繼承我的財產!”

徐行硯收回伸到半空中的手,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,“你有多少財產值得我的稀罕的?”

“切!”陳爍橫了他一眼,“我憑什麽要告訴你?!”

徐行硯揉揉自己的太陽穴,有些頭痛。

剛才把陳爍推倒的那件事他有責任,但見陳爍還能生龍活虎的擡杠,應該也沒什麽問題,於是準備不動聲色的跳過這個話題。

徐行硯走到陳爍身邊停下,“走吧。”

聞言,陳爍反而蹲下了,搖頭。

徐行硯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,不懂她這是在幹什麽。

“你不走我……”威脅的話還沒說出來,徐行硯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。

是李敏的。

徐行硯接起來,就聽見李敏慌忙中帶著焦急的聲音傳過來,“徐老師,你回來了嗎?你在路上有沒有遇到陳爍?”

“恩,遇到了。”徐行硯不緊不慢的回答,和李敏的急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那頭的李敏長舒了一口氣,“那就好。我安排好他們才記起陳爍出去之後一直沒回來。”

徐行硯盯著還蹲著在地上數蘑菇的姑娘,沒有回答。

如果他今天一如既往的置身事外,如果他後來沒有找到陳爍,如果今天陳爍一個人走回來,誰也無法預料會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。

仿若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,李敏精神總算放松下來了,“幸好你遇上了。她現在是和你在一起吧?”

“恩。”

“那……”李敏有些小心翼翼的問:“能不能讓陳爍接一下電話?”

徐行硯輕呵出聲,有些諷刺的勾了勾唇。

現在大學老師性/侵女大學生的事情層出不窮,更何況現在是喝過酒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,事情不清不楚不明不白,最後吃虧的絕對是女方。

到現在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,早幹什麽去了。

李敏頓時有些羞愧難當,連忙說不用了。

沒有理會李敏的話,徐行硯朝著陳爍的方向喊了一聲,“陳爍。”

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,陳爍在她意識回籠之前,口頭禪就直接蹦出來了,“爸爸的名字是你輕易就能叫的?!”

聲音在空曠的馬路中顯得格外響亮,加之徐行硯本就有意讓李敏聽到,因此他將手機舉到了虛空中。

所以李敏清楚的聽到了陳爍的話,他表示很為難啊!

而徐行硯真想就這樣丟下她直接走,她晚上吃的都是屎吧?!

許是察覺到徐行硯現在心情惡劣,李敏趕緊打圓場,“呵呵,陳爍這醉的不輕啊。”

“呵!可不是麽?”徐行硯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滋味,“都得了被害妄想癥,怕我要繼承她的財產。”

對此李敏只能幹笑兩聲,知道陳爍沒事他就放心了,現在開始準備撤離,“那就麻煩徐老師你照看一下陳爍,回去之後早點休息。”

看著陳爍仍然蹲著,徐行硯有些無奈,走過去用腳踢了踢她,“你腿不酸麽?”

“酸!”陳爍擡起頭來,也沒計較剛才被踢了的事兒,繼續強調,“我的腿可酸了,酸的都站不起來了!”

不知道陳爍又在計劃什麽,但可以肯定不是好事。

徐行硯面無表情,“那你就在這兒待著吧,我要走了。”

說罷就擡起大長腿,準備瀟灑走一回。

“站住!”見他真的走,陳爍急了,“你過來背我!”

徐行硯頓住,回頭問:“憑什麽?”

陳爍脫口而出,“憑我是你爸爸!”

徐行硯的臉頓時黑了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這劇情發展的不對啊!

陳爍無辜的撓頭,有點納悶,急忙追上去。

不過她的腿是真的麻啊,而且屁/股還痛。

“餵!”陳爍一撅一拐的小跑過去,大聲叫喚,“你等等啊,你把我背回去,我讓你繼承我的財產啊!”

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徐行硯的臉色了,他想陳爍怕不是得了失心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陳爍:老師,你真的想多了,她們都很願意的。

徐行硯:那你呢?

陳爍:我什麽都沒說,我要自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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